一顿饭吴兴祚吃得心不在焉,屡屡瞩目柜台后的女孩。
临出门时吴兴祚又看一眼女孩,因客人离开女孩再笑笑。
吴兴祚回家后不能释怀,遂求母亲为其纳聘女孩,母亲嫌酒家女抛头露面且未读过书,不肯。
况且他的婚事已初见眉目,对方是本镇小学校长的女儿,自小便在长春和天津求学。
自此吴兴祚常去酒馆坐坐,他猜那女儿对他亦有意,女孩一看见他便红了脸,羞答答的。
十一月初,吴兴祚迫于母命与小学校长的女儿陶星沅结婚,婚后一直不肯圆房。
吴家前后两进院落,他吃睡在前院外书房里。
晨昏定省时他故意去得晚,避开妻子。
妻子长什么样他不知道,也不想知道。
娶亲那日,他揭开盖头胡乱看一眼应付差事。
红彤彤的新娘妆下,看不出妻子本来模样,他只觉得俗气。
宾客散去后,他自己安歇在书房里,不肯与妻子同房。
新婚后第三天新娘回门,他死活不肯去,母亲怒甩他两嘴巴。
他自小便乖巧懂事、十分克己,母亲此次是头一次打他。
他一发不肯去,从此吃睡在外书房里,不肯走入内院一步。
他不知道母亲亲自陪着妻子回门,在岳家受了很多脸色。
婚后三个月,腊八节前夕,吴兴祚趁着节日的喜庆跟母亲提出要纳妾,他想纳那卖酒的女儿做妾。
他打好算盘,纳了妾后便去报考清华庚款官费留学,带着妾室出国,把妻子留在小镇陪母亲。
妻子是母亲替他娶的,自然该陪着母亲。
“我们这样的人家纳妾?哪来的闲钱?”
母亲一口拒绝。
他少不更事,不明白酒馆老板的财产跟他家不相上下,亦是小富人家,焉肯让自己的女儿与他做妾?年节迫近,他一怒之下跑去长春叔父家过年,把母亲和妻子撇在家里。
元宵节后方返回。
清明那一天,他绝早起来,先去堂屋跪拜了祖宗牌位,便自己拿了香烛、纸钱、酒食独自去父亲坟上祭奠。
回来后,母亲大怒,“不肖子,你终有一天会后悔的!”
吴兴祚心里不安,他是遗腹子,母子俩多年来相依为命,母慈子孝,因这一场婚事,母子间生出龃龉来。
五月,小满后第二天,酒家女出嫁,吴兴祚去喝喜酒,大醉而归。
小城街头巷尾引为笑谈。
他愈恨妻子误了他的良缘,更不肯看妻子一眼。
酒家女出嫁半个月后,端午节来临,当天中午,吴兴祚特地去后院陪母亲吃饭,一则为挽回母子关系,二则为接下来与母亲商议去北京报考清华庚款留学事宜做铺垫。
妻子不在,挺好!
眼不见心不烦,况且还尴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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