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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止“嘶”
了一声,“刚暴乱过,哪儿不太平你往哪儿去是吧?”
乐则柔罕见地没有打圆场,乐嗣令依然坚持要去。
安止要说什么,被乐则柔拍拍手臂拦住了,她若有所思地看了乐嗣令许久,乐嗣令目光坚定,她最后很认真地问,“你确定要去滇地吗?那里离江宁最远,多瘴雾,路途崎岖。”
乐嗣令点头。
乐则柔笑了一下,“那好。”
安止又想说别那么惯着孩子,乐则柔转头对他说:“滇地的花很好看,我跟你讲过的,一年四季常开不败,火烧云一样热烈娇艳,我们到那里正好赶上繁花最胜的时节。”
安止忽然觉得乐嗣令还算会挑地方。
而乐则柔躺了一夜都没睡着,第二天和安止商量了一下,在动身之前做了一件本打算两年后做的事情。
“七姑,您究竟要做什么?”
初春仍春寒料峭,温管事站在花厅里汗如雨下。
乐则柔十分好脾气地重复了一遍,“我名下所有茶山,每年只需留下一成利给本地善堂,二成利分给各茶山的管事,余下七成分给茶山做工的茶农。
其他产业也照此办理。
十年之内将我名下所有的产业都分出去,什么都不必留。”
这意味着,乐则柔将难以置信的财富拱手让出,江南商业一家独大的局面将被打破。
“七姑,”
温管事噗通跪下了,“七姑,万万不可。
如此一来您这些年基业全都付诸东流,那些东西放出去容易,可是收不回来啊。”
乐则柔亲自扶他起来,“钱财乃身外之物,生不带来死不带去,我死死握在手里有什么用,我之后要逍遥自在去了,金山银山还嫌沉呢。”
“不止是钱,七姑,这些产业您花了多少心血?”
温管事抹了把脸,“根本不止是钱的事儿,这都是底下人跟着您一手一脚拼出来的,您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?我们您是不是都不要了?”
乐则柔拍拍他肩膀,“多大人了还哭哭啼啼的,让人笑话。”
“你跟我这些年知道我怎么过来的,我累了。
我信你们才把产业交托到你们手里,哪里就不要你们了?”
她故意凶温管事,“还是说以后没了生意上的事就没情分?嗯?”
温管事说不过她,向坐在太师椅里喝茶的安止求助,“姑爷您劝劝七姑。”
安止放下茶盏,笑了,“我都听七姑的。”
温管事简直不知还能说什么,擦了把汗,胡乱道:“您为令姐儿考虑考虑,这这这,这以后都是令姐儿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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