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和廷华结了婚,陈庆的一日三餐都在吴家解决,陈安安出世以后更是如此,除了夜里回家睡基本上都在吴家。
惠敏昨天已经说了对这件事的不满,本来临近过年就多事,这陈安安开灯的事更是搞得吴家鸡飞狗跳,而这本来应该是陈家操心的事:昨天中午到了饭点,家里还没开饭。
惠敏吐了一早上,中午饿得不行,打电话给婆婆,竟说带着安安陪着廷华去买油灯纸烛去了。
由于是值班时接的电话,当时又有个很特殊的病人等着他看,廷方只能对她说等一等,这事儿总会过去。
惠敏也是医生,廷方说有病人等着,她当时也就不再说了。
只说等他下班回来再好好谈谈。
下班后车没开进门就又被支使出来了。
惠敏大概是听到他车的声音,已经站在二楼阳台上往下看了,结果就看见婆婆对丈夫说了什么,吴廷方就又把车开走了。
安胎的惠敏很少起床,更别说走到阳台上来了,她是等得着急了。
廷方足等到一点钟,雨也差不多停了,灯师傅才从巷口那儿过来。
戴个系绳的老花镜,一身蓝布中山装,看也不看廷方一眼,径直去开了那个有锈的铜锁。
廷方跟着进屋,是老屋,只开窗,白天也暗得像晚上。
灯师傅掣开一盏白炽灯,地上台上椅上五彩的花灯便看得清了。
廷方报上陈庆大名,灯师傅拿出三盏灯给他,最大的足有一米高。
竹架的六面纸灯上绘着不同主题的画,仙姫送子,八仙过海,还有些他也说不上典故。
他要走时那个灯师傅终于主动招呼了他:"剩下的钱没给。
"
给了余下的200元,廷华想着怎么能把灯搬到车上:这么大的灯,就算延华有空也拿不了,全家只有廷方开的一部车。
他分了两次把灯搬到车上,大灯放不了车尾箱,只能放在后座,进车门时那灯碰了一下,纸糊的灯笼,有一处裂了一公分。
廷方想这么小的裂缝应该没事吧,心里却有些懊恼。
廷方把车停在门外,下半夜做了个手术,早上又出专家门诊,他已经很累了。
车停好后又有些雨沫,他想把灯从车上搬出来时,就听见廷华从大门里传出的声音:“哥,你等等,当心淋湿了!”
廷华打着伞,遮廷方搬灯进了屋,把灯放下后她就前后仔细检查起来,最后呀了一声:"这里怎么坏了?哥你没检查一下吗?"
"我碰坏的。”
饭厅里喝着汤的惠敏把碗一放,不紧不慢来了一句:"廷方,饿坏了吧?快来吃饭吧,再不吃连剩饭都没了。
"
廷华不好说什么,只是嘀咕:"这么容易就坏了,纸糊的真是脆。
"
惠敏已经吃完饭了,却坐着陪廷方吃饭,廷方让她上去躺着,她摇着头。
"
快去躺着。
"廷方着急了,催她上去。
他要是在家,都不让惠敏下楼,把饭端到她床前。
他不在家,自然不能劳烦别人这么做,但交待过惠敏,一定是能躺着就别站着。
"你别走了,有事跟你说。
"
"我吃完饭就上去。
"
吴廷方和惠敏是在婚后十二年,也就是前年搬回来住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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